搭上阅读的快车
蔡体霓人文读书随笔
对纯洁无瑕的青春要诚实
——读《美与善书简:致青少年读者》

近20年里,这本书每隔几年就要重版一次,可见人们对它的喜爱。此书作者是俄罗斯文化大师德·谢·利哈乔夫,他生于1906年,93岁辞世。译者谷羽,年近八旬,曾与作者相见并受到他赠送的《美与善书简》,并说此书译了30年。

书信作为一种文体,让人觉得更为亲切。虽说此书是献给青少年读者的人生之书,但成年人对书中的某些部分,亦有感同身受之处,常会引起一些回顾与前瞻。全书共有47封信。有小部分的书信译文在我国的报纸刊物上连载发表。

每一封信都有一个标题,文字亦不长,从头至尾读一封信,好像听一位老人亲切地说着话。第一封信题为《细微处见高远》,其中写道:“一个人,如果有远大的生活目标,这目标应体现在各个方面,体现在看似微不足道的生活细节之中。在不为人知的场合,在偶然发生的事件中,时时处处须保持正直,这样,履行重大职责时,你才会始终诚实。”须知只有德高望重的长者才有资格提出忠告,否则就没有人愿意听从。

在利哈乔夫的信札里,可体味出私信里的那种情分,还有能想又能做,能说亦可行,能够努力养成的品性。第二封信的题叫《青春与毕生》。最末一段是如此说的:“凭借青春,可以判断人的晚年。年轻时养成的好习惯使生活轻松,而不良习气则会使生活增加坎坷与艰难,还有,俄罗斯谚语说:‘从小珍惜名誉。’年轻时的举止都将保存在记忆中,好的行为将来给你欢欣与喜悦。”不然的话,“将来让你夜不成眠。”这是高尚导师的倾心话语,这些文字凡是过目,在胸中是不会抹去的。

有人说,作者的才华在于循循善诱,擅长跟学生进行推心置腹的交谈。其实,他与之交心的人,范围远不于此。学习怎么样生活,话题并不轻松。考虑到主要的对象是青少年,作者就不转弯抹角了,清爽地谈他的观念,一句一句充满着智慧。题为《择善而从最重要》即是第三封信。他对前两封信及本文的三个命题,自问能否用一个词来概括呢。斩钉截铁地回答“能。这个词就是:诚实!”其中就有对纯洁无瑕的青春要诚实,对祖国要诚实,对家乡要诚实,对自己的家庭、朋友要诚实。提到智慧,作者感到它是融合了善良的聪明,只有善良的智慧,才是坦诚可靠的,由此带来的幸福和良心的平静,在一个人的晚年比什么都更加珍贵。

读这本书,书里不是一个故事,如果是故事,读过一遍就完了。利哈乔夫的书简,无论从哪一页读起都可以,不但有审美,还让你在心里忆起许多往事。“挚爱阅读吧”,作者在此为题的第22封信里忆道,还是喜欢小时候听来的那些故事,在家里,他的父母喜欢晚上读书,在阅读中遇到某些特别喜欢的片段,也会念出声来让他们听,在信里,他很感慨:“凡是家长喜欢的,逐渐也成了我们喜爱的作品。”这些很家常的话,会感觉到一种有情调的家庭读书氛围,对孩子来说,有助于养成斯文有礼的风度。

在《跃出误区的艺术》一信里,觉得舞蹈演员一旦登上冰场,立刻投入风驰电掣的表演,偶有失误,跌倒了,立刻站起来,疾速起步,继续滑行,跳跃,保持优美的舞姿,仿佛从来没有闪失过一样,“他们纠正失误的这种风度令我赞赏不已。我觉得这是一种跃出误区的艺术,真正高超的艺术。”文中将此观感引申为在生活中应抱的态度。显然,利哈乔夫不单单是写给年轻人看的。

蔡体霓-刊于2019年1月21日《今日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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