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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体霓人文读书随笔
申城昔日甬菜馆
沪上甬菜馆有浓郁宁波特色的菜品,如雪菜大黄鱼、腐乳黄鱼豆腐羹、臭冬瓜、清炒蛏子、红烧甲鱼、炒鳝背、蚶羹、蛤蜊羹、小火方、炒鳝糊等。
2025年5月8日甬派《四明文艺》
堤上花枝尽姓苏
乘上游船驶发小瀛洲。在湖上环顾四周,山水依旧,又有建设新貌映入眼帘。登上小瀛洲,游人如织。遂跟着人流来到“三潭映月”的所在。见小石塔三,鼎畸水中,昔人谓三潭深不可测,建以镇之。旋即上船离小瀛洲,经湖心亭,心中默背张岱《湖心亭小记》文中句。
2025年《东海岸》杂志
所到之处,与“书”有约
我的宿舍,真可谓开门见山,此山名叫“娘娘山”。一墙之隔是张湾村,多是窑洞。黄昏时分,炊烟升起,拉线广播里放着豫剧、蒲剧,还有秦腔。灵宝与潼关相接,另一边,黄河对岸即是山西芮城。宿舍在二楼角上,北窗外,是一望无际的黄土地,涧河少水,陇海铁路横跨其上。深夜,偶见客车经过,如“雪龙”飞驰。
2025年4月29日甬派《四明文艺》
江岸聚源
过去从上海乘轮船到了江北岸,是走向那个路口。又沿着岸边走向轮船的路线,徘徊很久,不舍离去。五六十年前,最热闹的要数车站路码头了,这个码头是专门停泊上海轮船的。早上,每当客轮汽笛响了,江北岸的居民就晓得上海轮船靠码头了。
2025年4月1日甬派《四明文艺》
菜蕻的春天
在煤饼炉上放个大钢精锅,将菜蕻洗净放入,少顷,即撩起放入竹匾中。先在门前㫰,待所有绳子、竹竿上挂满新鲜菜蕻后,就开始朝楼上窗前去㫰。上下十余次,又要探出身子在窗台上,很吃力却很开心。
2025年3月31日《宁波日报》
雨中方桥印象
在村中缓行,见一院门敞开着,屋檐上滴着雨水,正好滴到水缸里。庭院里散养着几只鸡,不时发出“咯咯”的声响。又瞥见廊下摆了张长桌,桌上的木头红漆盘里,有数排雪白的糯米汤团。
2025年2月21日甬派《四明文艺》
闲步看景 繁花似锦
偶尔会在开明街上的影院里看场电影,散了场,就到旁边的“缸鸭狗”吃碗豆沙圆子,这圆子甜得不过分。台子边是大玻璃窗,街上车水马龙,街边有几家烟纸店,小货架上摆着“帆船牌”线团、“童车牌”火柴,还有“固本牌”肥皂。再朝里走上一段路,就到城隍庙了,一进门,就见大殿中间摆着各式各样的小吃摊,四周围了长桌长凳。
2025年2月17日《宁波日报》
正月里,走亲眷
有一年春节,我们去丈母娘家。那天正好大雪纷飞,乘上宁波市区至横溪的班车,半路下车,好长一段的石板路上已积了厚厚的一层雪。我们踏雪前往,兴致更浓,笑着说“雪落‘抛抛’响,拜年更有味”。一进门,柴灶旁暖烘烘的,岳父母十分高兴,掏出红包来给孩子。丈母娘提了只火熜来,说“焐焐手,焐焐手。”今忆之,似乎就在昨天一样。
2025年2月3日甬派《四明文艺》
水缸墙门,临窗灯火
门前的石板上随意地摆放着十几盆的花草,可顺手在水缸里取点水来浇花。秋来了,水缸旁石板缝里时有蟋蟀的“㘗㘗”声。水缸的盖子上有时晒晒龙头烤,还有笋干。门前的两根廊柱间,拉上数道细绳,晾晾菜蕻干。待干透了,将它们剪成一截截的,放入竹匾内,再摆到水缸盖上去晒。
2024年12月26日甬派《四明文艺》
旧照片,老时光
招宝山就在眼前。宋代陈允平的《登招宝山》诗云:“宇宙初开辟,何神立此山。中流天柱石,大地海门关。”“招宝山上的宝塔”是站在城墙旁的视角所摄的,前面有一座高架桥。招宝山又称“候涛山”。
2024年12月12日甬派《四明文艺》
“纸寿”长久
报亭里有一位中年人,他说《宁波报》每份4分,我就买了一份回家。我将报上关于宁波的消息读给母亲听,她很高兴。那时,我也有好几年没回宁波了,见到家乡的报纸,会想起春天的新河头,犹如《清明上河图》里的景致。
2024年11月25日甬派《四明文艺》
甬上景点,彩云相聚
又忆及30年前,我与妻子、儿子齐往保国寺,参观寺内“无梁殿”,它是长江以南最古老、保存最完整的木结构建筑之一。经钟楼,进内,见大钟悬于梁下,覆以歇山顶。付费撞钟,获得“撞钟留念”书签一枚。书签右上角有八个字:訇轰震动,声出白云。
2024年11月19日《宁波日报》
坐对钱江,望过江山色青翠层层
——夏日夜读
当时有篇《太和正音谱》,里面写道:“其夜将半,江风吞波,山月衔岫,四无人语,水声淙淙,康之和弦而歌‘江水澄澄江月明’之词,湖上之民,莫不拥衾而听,推窗出户是听者,杂合于岸”。文字中声调色泽俱佳,美而动情。
2024年第四期《东海岸》
添“新乐”,情未了
“新乐”至今还在,珍藏的发票也保存完好,上面有手写的“双桶”“371元”等字样,票面上盖有“宁波洗衣机总厂,现金收讫”和“货已提”的图章,开票日期为1988年4月2日。
2024年10月31日甬派《四明文艺》
海上存梦影 南塘袁牧之
看着这院墙的“龙骨砖”,觉得十分亲切。过去宁波城乡的老屋,多用这青灰色的砖,显得沉稳朴实。容我遐想,当年,袁牧之先生就是从这道墙门跨过青石的门槛,告别亲人,携带“包袱雨伞”,经过屋前的那条河,或坐黄包车,或一路步行来到江北岸,乘上轮船,挥别故乡……然后登上黄浦江边的十六铺码头。
2024年10月21日《宁波日报》
月台夕照,久留心间
爹爹即在南站附近杂货店买来两个竹淘箩,其中一个盛满橘子,称量购之。另一个淘箩覆盖其上,用细绳捆扎四周,留出拎环。那天乘的那趟车是双层列车,宁波开车时间在黄昏时分。坐在车上,看月台夕照,平整的水泥地上有一抹金黄的余晖。
2024年10月8日甬派《四明文艺》
照片上的镇海风光
看到照片,不禁感叹,此乃好风光。这江滩,让我想起不远处的渡口。乘上渡轮,眼界宽阔,遂忆从前地理书上所述,镇海乃甬江之口,以招宝山为门户,金鸡山为屏蔽,望海、虎蹲、金鸡、招宝等处,形势最为险要。沿海渔业之盛,海产之富,各省鲜有其匹。
2024年9月24日《今日镇海》
书店后面,是条小巷
书店给我的感觉是文静而又生气勃勃。有一年初夏,去莫枝堰,午间从小馆子里出来,沿着塘河走,看到临河的一家书店仍在。光阴荏苒,书店近旁的河埠头早先是靠泊航船的,几十年前,第一次到莫枝街上就见到这家书店了。
2024年9月20日甬派《四明文艺》
白露至,天气乃肃
光阴之美,不舍昼夜。每天晨起,撕去一张日历纸,算算日子,白露近在眼前了。照文明书局印行版的线装书《清嘉录》里所说:“土俗以处暑后,天气犹暄,约再历十八日而始凉。谚有云,处暑十八盆。谓沐浴十八日也。”接着道:“谚云,白露身弗露,言至是天气乃肃,可以授衣耳。”
2024年9月6日甬派《四明文艺》
种花与岁月
我离开镇海已有多年,时常怀念在镇海工作的那些日子。现久居沪上,宁波家中小花坛里遍种吉祥草。吉祥草花小瓣厚,外紫内白,人言,此草着花,家有吉祥,然栽培得宜,抽茎无数。待吉祥草开花,又到农历小雪与大雪相交的时候了。
2024年9月3日《今日镇海》
轮船朝着镇海口驶去
记得儿时跟祖父母乘轮船,过了检票口,走到与码头相连的漏孔浮桥时,十分兴奋,它有点斜坡,桥上有顶棚。朝漏孔看,有时见滩涂,有时波光粼粼。上轮船须走舷梯,舷梯上铺有浅浅的横木条,约一步之距有一档。舷梯两旁站着不少船员,见旅客提着行李,便一路相扶。
2024年9月2日《宁波日报》
伏天里,回到家乡
我慢慢地踱上老江桥,烈日下,桥上人行道空荡荡的。过了桥,穿过马路,过了药行街口,经江厦公园,再从老江桥折返,正巧遇一艘船从桥下经过。过去,我上下班每天在桥上来来往往,夏日黄昏,骑车下桥时,那阵迎面的风,现在还令我怀想着。
2024年8月14日甬派《四明文艺》
“脆瓜要搡搡其吃”
我在搪瓷面盆里放满水,将一只脆瓜浸没。过一会儿,我手提菜刀要切时,母亲摆摆手,说:“脆瓜要搡搡其吃。”我用拳一搡,随着声响,裂缝中透出鲜香。
2024年6月27日甬派《四明文艺》
茶馆茶摊茶外景
午后,朝东钱湖边走去,忽见岳王庙,旁边居然开有一家茶室。进内,一排窗面向东钱湖,桌椅都是新的,服务员多为年轻人。服务态度很热情,茶客较少。喝着喝着,茶室渐静,只听得瓷盖合上杯子的声响。看窗外,湖面浩渺,远处群山连绵。
2024年5月24日甬派《四明文艺》
大灶旁烟火暖
约莫是1988年的春天,厂里发了一台余姚产的“玉立”牌脱排油烟机。我用铁丝将脱排油烟机的四个角固定,挂在楼板圆梁上,排气管和烟囱相接。然后,买来搪瓷煤气灶,摆在大灶台上的搁板处,又从堂叔家借来煤气罐……再后来,生活越来越好了,添置了不少东西,就将大灶拆掉了。现在,我常常怀想着大灶旁那些温暖的美好时光。
2024年5月20日《宁波日报》
绍兴归来话绍兴
午后就到雁雨茶楼喝茶,此楼傍河,几无茶客,茶资可商量,四个人一百元钱,一碟甘蔗、一碟香瓜子、一碟荸荠,茶各一壶。坐在楼上很幽静的地方,请女店员给我们拍合影一张。河上有乌篷船供游客乘坐,我看船上人,船上人看我。
2024年5月14日《东海岸》
傍晚时分,轮船来了
我现常常想起三十七年前那个春天的傍晚,船来了,姑妈拿着手绢挥舞着,一点点地远去。至此,我仿佛又站在甬江岸边,看着轮船向东而去。
2024年4月11日《今日镇海》
小摆件中日月长
我说老屋旧物,日久情长,怎会舍得卖掉。这一类陶瓷器,应是江西产的,因为家中的一些盘碟底下多有“九江”字样。记得祖父说过,“新丰”轮为浅底船,不但可航海,亦可在长江上航行。
2024年3月25日《宁波日报》
镴酒壶、圆台面和大砂锅
镴酒壶平时是不用的,用到它就觉得有点郑重其事了。儿时,看到大人将烫热的老酒灌入镴酒壶里,壶嘴冒着酒香,在四周弥漫着,又拿起壶斟入小酒盏。这把镴酒壶,是嬷嬷的,原来是放在上海家里的。
2024年2月27日甬派《四明文艺》
推着“巨龙”上桥
其时,雪片仍在面前飞舞,宁波电视台的记者正在拍摄雪中交通路况。我们将“巨龙”推上桥中间时,车恢复正常了,慢慢下了桥,一路行去。晚上在家看电视,宁波新闻里正播放着我们推“巨龙”上桥的报道。现在回想,真是一段快乐的时光。
2024年2月26日《宁波日报》
一个村庄的岁月往事
蔡氏家族从始祖落户鄞东算起,已有900多年历史,子孙浩繁,近几个世纪以来,已遍布全国各地和海外。1935年编就的24册《蔡氏宗谱》做过十分详尽的记录,史料十分丰富,内容涵盖了历史、地理、气象、民俗、农技、艺文等方面。
2024年2月19日甬派《四明文艺》
春节里的圆台面大砂锅
过年了,一张平时不用的圆台面也郑重其事地摆上来了,绛红色的台面有些许斑驳了,蜡酒壶里烫热的酒冒着香气。一家老小团团围坐,这个时候,一只热气腾腾的大砂锅就端上来了。
2024年2月4日《今日镇海》
“零拷”及其他
我家现在用的米缸,是从母亲的老宅里搬来的。缸上从右至左写有“上海裕兴彩蛋行”字样,缸体上绘有《菊蟹图》。它用作米缸已有几十年了,久留于心的是,姆妈晚年量米时慢慢弯腰下去的情景。
2024年1月22日《宁波日报》
《繁花》“老嗲格”
《繁花》中不同年龄段角色,讲上海话也是特色各异,如称赞东西或行为时,老年人多说“赞”,中青年群体则用了更生动的“嗲”。
2024年1月16日《今日镇海》
在十六铺,寻觅老辈宁波人的足迹
十六铺,曾经不仅商铺鳞次栉比,还是沪上水陆交通枢纽,从前进出上海的客轮大多在十六铺停靠。老底子把初到上海的外乡人叫作“乘柴爿船从十六铺上来的”,可见它的名气之大。想当年,不知有多少宁波人,踏上十六铺融入上海滩。
2024年1月8日《宁波日报》
“沪郊百宝”,老街老味在新场
这条街不是古镇的中心,一路进去,行人稀少,街面干净,当地居民在家门口种点花草,屋顶上洒满了冬日的阳光。窗前铺了软垫的椅子空着,主人吃过午饭还要来坐的吧。我最爱看这些生活场景了。
2023年12月20日甬派《四明文艺》
夹在书间的岁月与风景
夜读时,随手将当年4月去奉化溪口的参观券当作书签了。参观券背面有以溪口镇为起点的路线图,景点有御书亭、亭下湖、千丈岩、雪窦寺、妙高台、中旅社、三隐潭、徐凫岩和相量岗。记得当年沪上众多亲友每年春二三月要来宁波我家,我曾多次陪同游览溪口。
2023年12月4日《宁波日报》
那一年,香榧熟了的时候
晨间,看双峰山的天际线柔和起伏。山区里,空气新鲜,沁人肺腑。觉得有点冷,较市区气温要低一些,遂在阳光下站一会儿。早餐时的那碟咸笋,喝一碗粥只要啃上一小片就足够了,它的“咸”,令人难忘,会联想到山里人的那种勤俭刻苦的精神。
2023年11月23日甬派《四明文艺》
有一种记忆在影集里
下午从育王返程,船至五乡碶沿塘河的长街。街上店铺与民居相连,老屋齐整,廊檐下行人不少。我们与岸上人遥遥相望,真想登岸一游。五乡碶桥古意盎然,拍摄留念时,大概是船将近桥洞,连船首也在镜头中。
2023年11月13日《宁波日报》
“鹁鸪唤雨”,都市边上有七宝
见两旁店铺的后面多是黑瓦老屋,白墙边撑开竹架晾晒着衣物,居民坐在门口。走过他们身边,听到他们说话,还是七宝原汁原味的口音,很自然地保持着市井气。越是寻常的街景,见之兴致越浓。
2023年10月30日甬派《四明文艺》
重阳随感
将重阳与登高连在一起,亦称此节令为登高节。城市里没有可登的山丘,便吃些重阳糕,糕与高谐音,吃了糕,就算应了节令了。从前,江浙一带还有一种习俗,重阳天明时,以片糕搭于儿女头额,祝愿儿女百事俱高,此古人做糕之意。
2023年10月25日《今日镇海》
曾经朝夕相处的小物件
那时住在石库门的厢房里,又连着一间过街楼。冬日里,从学校回家,就在八仙桌上做一点点作业。然后嬷嬷就在八仙桌上摊开了布,做针线活儿,或给我们小辈做些衣服,记得我穿的蓝布罩衫的纽扣是用蓝布盘起来的。
2023年10月13日《宁波日报》
闲话中秋
又想到在外地工作的那段日子了。中秋节是不回家探亲的,夜里在宿舍里望窗外,大地一片银色,远处“娘娘山”上一轮明月。刚刚写了一封信寄给父母,嘱咐他俩多多保重身体!
2023年9月25日《今日镇海》
同乡缘
我在汽车北站乘车,谢师傅是骑自行车去的。午后,由费师傅的小儿子陪着,我们三人同去海边,他小儿子一路介绍风景,经街上月洞门,又见岚山。返程路上,汽车至骆驼桥,谢师傅骑车经过,我俩招手致意。
2023年9月18日《宁波日报》
薄本裁圆月,柔还卷细筒
——《清嘉录》中的饮食文化
看了序,此书成于清道光十年,即1830年。书中将一年四季的江南风谣土俗收集记载,作者特意说明:吴越本属一家,而风土大略相同,故书中杂引浙俗为最繁。
2023年9月11日《宁波日报》
绿皮快车搭乘记
比起匆匆忙忙、走马观花,还是在这种火车里坐上几个钟头为好,这是使自己的心情体验到慢悠悠的几个小时,也是一种精神修养,可以讲是千金难买。
2023年8月21日《今日镇海》
记忆,给予我一种莫大的宽慰
我对故乡宁波的印象,老是几十年前的。虽说后来在故乡成家、工作,看着她一天天地变化,但在心中最初闪过的,仍是昔日之景。走出灰街数步,即是楼茂记了,那里的酱油,有种五香豆腐干的香味,我特意“零拷”了几斤带回上海。
2023年8月1日《镇海潮》
下班路上
路过展览馆、图书馆,门前都很静了。这时候,见沿街有些居民摆着小台子开始喝酒吃饭了。出了药行街口,车子踏上老江桥,看到桥头右旁一家制售钓鱼钩的小铺子还没打烊。
2023年7月24日《宁波日报》
乡村生活,眷然归于情
不知不觉到家了,船靠后门埠头,拎了行李走进狭窄的屋弄,闻到一股柴灶里散发的饭香。推开黑漆墙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排细溜溜的乌竹篱笆,廊柱旁屋檐下是熟悉的天水缸。在后门埠头洗东西,朝东望,晴空下,只见天封塔身姿挺拔立于城中。
2023年7月10日《宁波日报》
难忘老同事
我请他做过自家老屋的客堂木横窗,他根据我描述的式样尺寸,很快就做出来了。我拿回家两面一插,不差分毫。周师傅还是工会小组长,1998年4月,我去厦门疗养,因次日宁波乘火车时间有变,他竟特意从镇海来我鄞州家里通报。
2023年7月5日《今日镇海》
玫瑰可珍,安石榴明
过去,我住乡下,门前有天水缸,将梅雨收蓄起来,以供烹茶之需,江南一带的人,叫它“梅水”。从前有竹枝词云:“阴晴不定是黄梅,暑气熏蒸润绿苔。瓷瓮竟装天雨水,烹茶时候客初来。”你看,任何时候,我们对于生活永远抱有乐观与热情。
2023年6月6日《今日镇海》
墙上船景照,已有百余年
不知在哪篇文章里读到董桥先生的一句话,“文学就是怀旧的文字”。而我在写这些回忆文字的时候,仿佛又回到了童年的美好时光。20世纪80年代初,我曾把这幅船景照从上海带往河南灵宝的单位宿舍里,挂在蚊帐左侧上端,时时给心灵以慰藉。
2023年5月29日《宁波日报》
对岸那个地方叫江北岸
一些老房子在阳光下显得很亮,那熟悉的轮廓线还是最初看到的样子。从前的客运码头候船大楼改建成了美术馆,有一次,我特意进去转了一圈,旅人来来往往的足迹还留在这里吗?这里曾经是有情感有故事的。这个地方,我们从前都叫它“江北岸”,这三个字,叫惯了。
2023年5月15日《宁波日报》
春笋韭黄市井气
——沈家本《日南随笔》读后记
他从一曲市井小调里引出自解的文字,录此,读来可亲,文道:“甬江大马头,商船北船日日江中浮,遍走天下,不及江厦。谚云‘走尽天下,不如宁波江厦。’列肆江西东,大钱满街中。”没几句话,当时盛景迎面而来。
2023年5月15日甬《今日镇海》
年长于我的玻璃糖缸
2018年春天,老宅面临动迁。再次打开房门,拉开窗帘,明媚的阳光照进来,看到这只久违的玻璃糖缸还在那儿,静静地看着我。我轻轻地将它捧在手中,瞬间,觉得又回到从前的家。
2023年4月11日甬派《四明文艺》
放在手中也是一种享受
——读冯骥才随笔集《摸书》
一个人闯荡在外,事业有成,日久天长,心中总要滋生出牵肠挂肚的思乡之情。一发想得难禁时,便要千里迢迢跑回老家。此书封内小传,第一段他便道:“冯骥才,男,浙江宁波人,1942年生于天津”。我觉得很亲切。
2023年3月12日《宁波日报》
旧相册里的一座塔一座桥
父亲当时坐于船首摄下了此帧“大涵山桥”照片,船中还坐着祖父母及家里长幼十余人。那年的故乡行,时在春末夏初,给家人留下十分美好的回忆。
2023年2月14日甬派《四明文艺》
怀念小时候在故乡的温暖、欢乐与梦想
——读绘本《冬夜说书人》
“在暖褐色的大地上,在农田劳动的人中,有的妇女显得特别有色彩感,偶尔跳出的明朗活泼的鲜柠檬黄、大红头巾,湖蓝色、翠绿色的衣服,点缀在这古老的山村里。”看着看着,夜深人静,不觉已入梦乡。
2023年1月28日甬派《四明文艺》
百丈街的岁月气息
从此处朝西走上一段路,有一家煤饼工场,门面敞开,远远听见轧压煤饼的机器声,边做边卖。同事送了我一张煤饼票,到了星期天,我向邻居借了手拉车,去那工场买煤饼。煤饼用塑料布团团围牢,一路颠簸,拉到潘火桥时,煤饼已成煤粉,只好掺水搓煤球了。
2023年1月17日《宁波日报》
远去了的“堇风”
表姐当年有位“堇风”的同事,跟他父亲一同在甬剧团里吹箫。因支援内地,从上海到了兰州,后又从兰州调到宁波。1974年春天,我受托找到他,他已调至宁波的一个京训班,做道具工作,地点在南大路附近的寺院里。他忆及堇风老同事,不胜感慨。
2022年11月29日《宁波日报》
睱惟观书以悦志
——《冷庐杂识》读后记
在《土物》中,将浙江省有名土产道来,如杭之茶、藕粉、纺绸、纸扇、剪刀、绍之酒、宁之海错、处之瓷、严之漆、衢之橘、温之漆器、金之火腿、嘉之铜炉、湖之笔、绉纱、台之金桔、鲞鱼,这“处”当为我省的丽水地区,古时称为“处州”。
2022年11月28日《今日镇海》
深夜排队买船票
售票处门口已有十余人聚在一起,有的在附近徘徊。一问,都是买去上海的轮船票的。说要编号,十个人一组。一组人编完,来者接下去继续编。没带纸笔的,马上问人借,有的人急了,干脆把香烟纸壳拆开来,将名字写在纸壳白面上,来一个写一个。
2022年11月15日《宁波日报》
悦心陶情的鸽哨声
——读王世襄《京华忆往》
还得讲讲北京的酸梅汤。书中有篇文章忆及当年酸梅汤放在大坛子里,冰块围拥到坛子口,几乎把它埋起来。店家用提子打出,倾入碗中,凉侵齿牙,甜沁喉舌。看到这里,作者说了,那就要像品工夫茶一样,小口小口慢慢来了。
2022年11月8日《宁波日报》
悠悠岁月情切切
——《书商的旧梦》读后记
那年头编辑室也居处湫隘,一旦命名为“阁楼”,并不以为丢脸,反以为荣。后来,他将自己的一些文章名为《阁楼人语》,时刻想到,阁楼外有那么多眼睛望着自己,彼此相睇,心灵相通。
2022年10月17日《今日镇海》
回望昔日塘河路
从莫枝堰往宁波城里去的塘河路,在右岸,是连绵不绝的石板路。一路行来,到了潘火桥,石板路就要从左岸行上一段。那个年月,塘河上行船频繁,拉着船前行,纤夫不时从塘河路上来来往往。
2022年9月27日《宁波日报》
江水三千里,家书十五行
——郑逸梅《尺牍丛话》读后记
我向来对“书信”有着深厚的情结。写信,寄信,等信,拆信,看信,种种过程,久留于心,无法忘怀。忆起几十年前在豫西山区工作,算着日子等家信,若接到来信,看到信封上熟悉的字迹,深感亲切温暖。
2022年9月13日《宁波日报》
忆申甬线客轮二三事
若四五月份,下午四点钟离开宁波江北岸,吃好晚餐,恰好过镇海口,在夕阳中慢慢欣赏招宝山风光。如这时候,船在上海十六铺码头开出,过了陆家嘴的弯头,晚餐时分,将过复兴岛了。
2022年8月30日《宁波日报》
轻快之文堪消夏
——《八月宁静》谈略
书话,从一本书讲起,却又并不限于书,往往引申开去,谈点别的,发点感慨,很随意,包含面很广,但又不是漫无边际。还说,书话其实是散文的一种,是一种很值得注意的文学样式。
2022年8月23日《宁波日报》
书与城市及过往
我喜欢跑书店,不管买了什么都觉得有趣。买回去的书放在书架上,一眼瞥到,想起“这是我那年在啥地方啥书店买的”,那个城市的气味和声响就会同时浮现在脑海中。
2022年7月19日《宁波日报》
听蝉噪阵阵,独上此楼好悦读
——读冰心《纸船》杂记
家附近有一街巷,两旁梧桐绿树成荫,大热天里,知了叫过之后,反而显得更静了,觉得夏天里唯此声相伴为乐。午后,我带纸笔来到百花街旁的图书馆,在书架前匆匆一瞥,一湖绿色的书脊映入眼帘,抽出一看,是冰心先生著的诗选《纸船》。
2022年7月12日《今日镇海》
赓续家乡文脉的“诗和远方”
——《寻找与守望:鄞州区业余文保员风采录》读后记
整整45个春秋,从7人成团发展到200多人的一支队伍,他们中,有家庭传承的,有好友接力的,有师徒帮带的,有的文保员已是第三代,日积月累使文化自觉蔚然成风。文保工作在鄞州大地得到了普遍的重视,亦可见敦厚、善良、纯朴、向美的乡情。
2022年7月12日《宁波日报》
初夏晓风,与孩子一同读书
——看冰波《小精灵的秋天》漫笔
想来,寓言能让孩子接近书,爱上书,慢慢地养成对文学经典阅读的习惯,使之行得更远。“可以想象两代人或三代人之间一种有趣的文学集结。家长和子女在同一屋顶下围绕着相同的作品获得共同的人文话语,实在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
2022年5月31日《宁波日报》
春天的遥望
现居沪上樱花园,在家读书,读到宋词里王观写的《卜算子·送鲍浩然之浙东》:“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欲问行人去那边?眉眼盈盈处。才始送春归,又送君归去。若到江南赶上春,千万和春住。”引我感念镇海的山水清秀,永将春来留。
2022年5月30日《今日镇海》
感念有温度的相伴
——读《手艺往事》随感
书里收进了像制伞、竹匠、砖匠、石匠、铜匠这些,还有走街穿巷的“补锅”、“磨剪子戗菜刀”诸般。在《裁缝》里,写他父亲,如今已老迈,但每年都要与妻子一起,到大山里看望一些老人,这些人都是他年轻做裁缝时落脚的人家,他们彼此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2022年5月16日《今日镇海》
凌波不过横塘路
——读散文集《青玉案》琐记
这些朴素的文字里,有一种温馨的气息让人动容。吴迈写的《水动风凉夏日长》,回忆儿时天真烂漫的日子,怀念故去的双亲。哪怕是一些夏令的饮品吃食,虽然再平常不过了,却让人觉得居家生活的安宁真是值得珍惜。
2022年3月29日《宁波日报》
把酒临风,喜悦满怀
——《牡丹诗帖》读后记
读书人与爱书人的意趣有别,读书人买书只求书的作用,爱书人买书只为书或围绕书所发生的兴趣;读书人只管书里世界,爱书人则醉心于书外乾坤;读书人阅读书里面的叙述,爱书人阅读书背后的故事。
2022年3月1日《宁波日报》
杏花消息雨声中
——《江南读本》谈略
读本中的“江南娱乐”首篇为文载道的《故乡的戏文》,说他家乡浙东岛上的乡间庙戏,戏班来源皆须仰诸甬邑,称“宁波班”,实即昆腔,仅赖笛子而无弦索,多演文戏。文载道即是金性尧先生,他曾说过,读书动笔,动笔读书,受益匪浅。
2022年1月18日《今日镇海》
崖下渔船,炊烟黄昏
——沈从文《凤凰集》读后
遇晴明天气,白日西落,天上的薄云由银红转成灰紫。停泊崖下的小渔船,烧湿柴煮饭,炊烟受湿,平贴水面,如平摊一块白幕,绿头水凫三只五只,排阵掠水而去,消失在微茫烟波里,一切光景静美而略带忧郁。随意割切一段勾勒纸上,就可成一绝好宋人画本。
2022年1月11日《宁波日报》
冬天了,有一种难忘的味道
——《一茶一饭间》读后记
新米、霜打后的青菜、自家腌的肋条肉、猪油,这样做出来的菜饭实在诱人。猪油是菜饭烧好后盛起来拌在碗里的。烧菜饭最好是在乡间的灶头上,火渐渐熄下去,有一个恰到好处的焖饭过程。到火完全熄灭的时候,菜饭就彻底好了。
2021年12月7日《宁波日报》
东风甚大,挂帆而发
——读《浪迹续谈》
上世纪三十年代,商务印书馆出版过“丛书集成”,都是历代笔记类的册子,以明清代为多。封面为在云端间的一匹马驮着一卷纸,马为奔跑状,图案如印章,约十余图列于书封。四十年前,那类书在沪上古籍书店只卖几分钱一本,或一角多点钱上下数册。后来就不见了。
2021年11月29日《今日镇海》
岁月的瓦当,梧桐的街
——《闲云散月:黄阿忠现代诗选》谈略
照黄阿忠的说法,那些诗是有感而发,是由经历的一些事情、看到的一些风景而来,他把自己的感受说出来,话多诗便长,话少诗便短。话虽这样讲,但他还是觉得现代诗富有激情、韵律感,虽有自由,然亦有法度。
2021年11月23日《宁波日报》
温暖回甘的美好日常
——品读文珍的《三四越界》
文中的段落,犹如电影中的镜头,从生活中的常见之物一一掠过,可见她拥有洞悉世事的敏锐观察力。还有那些人情里的暖,传达得讨人欢喜。谈及灯,她说,人都有机会把自己变成一盏灯,终其一生,便是将一点微光从一双手传递到万千只手的过程。
2021年11月9日《宁波日报》
走回我从前的家
——祝勇《在故宫书写整个世界》谈略
30年后的一个冬天,他又一次去沈阳,天刚好落雪。他写道:“雪幕抹掉了城市的喧嚣,让我恍惚置身少年时的街上。我穿好大衣,到街上走走,我觉得一拐弯,就会撞见少年时的自己。”
2021年9月14日《宁波日报》
书里书外的岁月褶痕
——陈子善《梅川序跋》读后记
在《说新编〈郁达夫游记〉》里,他指出,郁达夫的游记正是继承了“人文化”和“文化人”的中国山水游记传统,不仅文笔优美、写景细腻,而且多引用历代名家的笔记和游记,多引用古典诗词和联语,也多引用方志和乡邦文献,这些引用又恰到好处。
2021年8月31日《宁波日报》
书屋门前有桃山
——《云层之上:贾平凹对话武艺》记略
这些对话,与其说是关于艺术,不如说是关于生活。看了贾平凹的画,会让我想起几十年前工作生活的地方,那地方在豫陕晋交界处,乘火车,往前一站即是潼关。有一年冬天,去风陵渡,过黄河,到山西芮城永乐宫观壁画。现阅书,见武艺“福禄寿”水墨画,遂生观壁画联想。
2021年8月3日《宁波日报》
聊饮食,谈生活,潇洒率真
——《万千风味,都是人生》读后记
文章开头说:“我为鸡蛋着迷,认为这是最平凡、最低微、最谦卑的食材,当然随手拈来,越是普通的,做法越多,鸡蛋食谱千变万化。世上每一个母亲,都会用鸡蛋做出一两样子女永远记得的菜,如果要一一记录,是件难事。”将简单的事做精,也是不容易的。
2021年7月13日《宁波日报》
一盏茶汤烟云渺
——《春山慢》读后记
想到的是奉化这个地方,有雪窦山、雪窦寺,有布袋和尚;茶自古便与禅者有着不解之缘,清寂幽远的地方,容易出禅,也容易出好茶。“奉化之茶,人称‘奉茶’,一语双关,奉茶,你吃茶吧,一盏茶汤烟云渺,便有一分禅意蕴于其中。”南山上的茶,就叫“春山慢”。
2021年6月22日《宁波日报》
洞庭柑 东阳酒 西湖蟹
——读《元曲三百首》
“小玉栏杆月半掐,嫩绿池塘春几家。鸟啼芳树丫,燕衔黄柳花。”月半掐,形容的太妙了,说农历初或月尾的一弯眉月。这支春月小夜曲,满目是大自然的幽静和谐美。
2021年6月21日《今日镇海》
家常话里看春秋
——《上海闲话》谈略
据作者的考证,“下饭”见于古汉语中。明朝李翊是江苏江阴人,他在《戒庵老人漫笔》卷六“俗语语时”中收录了江阴的一条方言俗语:“烧炭用柴,必横柴而坚炭;煎浆下饭,须热饭而冷浆。”这里的“下饭”就是菜肴。
2021年6月8日《宁波日报》
纸上风景 源远流长
——《月下掩卷》读后记
在我国历史上,最早明确记载国家图书馆是西汉武帝时代。汉武帝刘彻曾下令征集国内图书,“广开献书之路”,并“建藏书之策,置写书之官,下及诸子传说,皆充秘府”。可见,那时的国家图书馆已有多种类型了,并有了管理图书的官员。但这还不是我国最早的图书馆。
2021年5月18日《宁波日报》
阳光照在书脊上
那日冬夜,同宿舍的宝林从洛阳归来,一同喝灵宝产的果子酒,酒酣之际,谈及宗白华先生的这本书,有茅塞顿开之感。书上的那些话,今日记忆犹新:“美是无所不在的,世间的美,再大再多,最终还是反映到心中,我们中国人的这种特异的态度,是一乐观的人生境界。”
2021年4月25日《今日镇海》
一气初盈 万花齐发
——谈《闲情偶寄》
近来翻读清代李渔著的《闲情偶寄》,觉得处处体现出作者对生活的热爱、对美的捕捉,以及对人生的体验与理解。李渔的身份亦可一提,年过不惑移家杭州,开始文人、书商兼剧团老板的生涯。在南京开办芥子园书铺,并组建由家人为主要演员的家庭剧团前往各地演出。其间还从事小说、戏曲创作。
2021年4月19日《今日镇海》
山岭甚高,步行宜著布底鞋
——《李叔同致刘质平书信集》读后记
读到李叔同信中一些日常生活之谈更感亲近:“惠书诵悉。前带各物悉收到。桂圆、饼干皆存贮甚多,数月内无须再购。”并谓,托人交来各物,乞暂存宁波。又叮嘱,笋干宜贮于洋铁箱内,不然潮而失味。
2021年3月30日《宁波日报》
原野清新的气息扑鼻而至
——《闲来翻书》读后记
这一年的10月19日,她记道:“我恪守诺言,犹如和神保持那份望而不及的距离。时间终于跋涉过千山万水,风尘仆仆地回到故居,驻足在旧年的冷潭边小憩。起风了,原野清新的气息扑鼻而至。书页迎风而起,簌簌有声……”
2021年2月2日《宁波日报》
生活之美
——读《长物志》小记
书中讲得最多的一个字眼便是“雅”。全书十二卷,依次为:室庐、花木、水石、禽鱼、书画、几榻、器具、位置、衣饰、舟车、蔬果和香茗。这些平常之物,一下点化成趣。文精短而古朴,言词有生气。这种追求精致的生活方式,将生活审美化、审美生活化,传达出的正是文人趣味。
2021年1月25日《今日镇海》
绘画是世界通用的语言
——《鲁迅最后十二年与美术》读后记
多年后,为了推动我国新兴木刻运动的发展,鲁迅在致木刻青年李桦的一封信中说:“惟汉人石刻,气魄深沉雄大,唐人线画流动如生,倘取入木刻,或可另辟一境界。”实是有其精到见解。
2021年1月12日《宁波日报》
相看好处无一言
——《陈从周散文》读后记
看《宁波天童记游》,文中如诗如画:“从育王寺出发,至天童大约有二十里山路,经过万松关后,景色更加清丽,苍山四合,水田纵横。来时正值插秧时节,男女成群,点缀其间,诚大有‘相看好处无一言’之感”。此情此景,可亲可记。
2020年12月15日《宁波日报》
天天相见的感动
——《中国古文字的起源》札记
中国的文字风采非凡,与众不同。秦朝确立的小篆书结体工整、严肃,线行端庄、稳定,容不得草率、歪斜。“只可行其工、精其饰,修其韵;不可更其骨,变其节,省其划”。这篆书当时为某些严肃场合所用,流传后世,为书法所传承,艺术形式独特。
2020年12月14日《今日镇海》
穿过绿色梅树林的小径
——《张爱玲散文全编》谈略
张爱玲的散文选题许多来源于此,谈服装、电影,谈公寓、路景,谈跳舞、绘画、音乐,谈她的城市化的亲朋,共同的背景是上海或香港。当时的香港是跟在上海后面亦步亦趋的,香港即是沪地的翻版。所以,看她的那些散文,觉得是听一个街坊邻居说从前上海滩的人情世故、家长里短。
2020年12月1日《宁波日报》
爱看白鸽扑扑地飞
——亦舒《舒云集》语言谈略
在一篇题为《家》的文章里,她说:“看不看得到海景,朝什么方向,地段如何,通通无所谓,只要是我的家,属于自己的地方”,甚至觉得“晚上好好睡一觉,即可。”简单爽直,就将生活的本色还原。再看《文艺青年》文中亦舒所写:“爱看白鸽扑扑地飞”,就像说宁波话,形声俱至,活灵活现。
2020年11月17日《今日镇海》
质朴无华却无法淡忘
——熊佛西《山水人物印象记》读后
熊佛西在书中记下不少风物。在《桂林的三宝及其他》一文中,除了马蹄、豆腐乳、酒,他感兴趣的是大众的食物,说“绿豆沙”价廉物美,解渴又消暑。还有米粉,吃法颇特别,小碗里放着稀稀的几根米粉,清汤中漂着两片薄薄的马肉,一点葱花,少许胡椒,一人有时可以吃三四十碗。
2020年11月3日《宁波日报》
中秋的花气
从前读过书的小学校在城隍庙旁边,我经常到商场里面的一家点心店买桂花赤豆糕,这店名很大气,至今仍记得那块匾牌,黑底金字,繁写体,上书:桂花厅。
2020年9月28日《今日镇海》
客至看花门半掩
——《中国名画家全集<石涛>》读后记
在石涛画中,景象不是那种单纯地摹古而来的意象,也不是刻意选择的劲峭挺拔,而只是随眼看到的江南山水,也正是这种江南山水,最能体现大自然的那种清旷闲适,它们是幽谷、寒松、片石、勺水,是自然与心象的叠合。他的高明之处在于不表现单纯的真实,而是表现理想。
2020年9月21日《今日镇海》
诗人眼中的美
——读波德莱尔《美学珍玩》
犹从前书里的眉评,时有佳语。有几句话谈画家波尔杰:“波尔杰先生的油画让我们怀念那个中国。在那里,海涅说风吹铃铛发出引人发笑的声音,在那里,自然和人相视而笑。”呈现的声调和色泽就在我们面前。
2020年8月17日《今日镇海》
夏天里的小日子
小时候,看到长辈在夏天用一把很大的瓷器冷茶壶,像一只小圆桶,壶身上画着彩色的菊花。祖母还用小茶壶泡上茉莉花茶,说是“茶头”,亦可和着冷开水来喝。这过程就是要慢慢地来,让光阴变得悠长。
2020年7月20日《今日镇海》
忙趁东风放纸鸢
——漫谈《子恺漫画集》
现手持的这套《子恺漫画集》,其中的诗词卷,有一幅题为“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只见五个孩童,一线在手,空中纸鸢,青山顶上飞鸟展翅,令人遐想与神往。
2020年7月6日《今日镇海》
寻常话里的历史烟云
——《买书记》读后
上海福州路上有家书店,在杏花楼的隔壁,若买打折书,直上三楼。书价实在诱人,有时就一下子买上七八本。付账时,店员用一根红色的塑料绳将书叠拢捆扎,上面打结,剩出一段绳圈,以便顾客拎着回家。告别时,店员会说“再来”。
2020年6月30日《宁波日报》
特快列车读书记
翻看了几页,嘉兴站到了,除了广播报站,还有中年男列车员沿着走道一路提醒旅客,他操着浑厚的山东口音。车停在嘉兴老车站,看到月台上有卖嘉兴粽子的小推车。这种老月台,令人怀想昔日之景。
2020年6月2日《宁波日报》
儿时常入梦,杏黄麦子熟
——梁衡《何处是乡愁》读后记
后来,离开了家。一年一年地过去,童年的家,成了心里恒久不变的桃源。作者给随行的人讲,老香椿树的根,不知何时从地下钻到了他家的窑洞里,又从炕边的砖缝里伸出几枝嫩芽,就这样无心去栽花,终日伴香眠。
2020年4月20日《今日镇海》
机器船,嘭嘭响
——《甬上船事》读后有感
50多年前,我与祖父母要去上海,特意到划船巷寻觅绍兴船老大阿祥哥,一路问去,无人不晓。见了阿祥哥,请他某日清晨划船来潘火桥接我们到新河头。结果他与儿子提前一夜就到了,说怕次日耽误时辰,两人夜宿船上,令人动容。
2020年4月7日《宁波日报》
让思绪在武汉串门
想起来了,到武汉的第三天中午,去汉口客运码头,登船须从岸上沿石级朝下走,下午一点正,“东方红”轮启航,拉响回声,慢慢离开码头。再会吧!武汉。
2020年3月30日《今日镇海》
故纸堆里 风月无边
——《古书之美》读后记
这倒令我想起40年前,去福州路感知书店,见店堂中间放一书桌,下有柜,旁一店员,50余岁,长脸,穿蓝布中装。我问《薛文清公读书录》有没有,他朝我打量后,弯下身拉开柜门,拿出两本。第一册上贴标签,标为两册1角5分;《闲中今古录摘抄 县笥琐探摘抄》,价为6分。
2020年2月24日《宁波日报》
迎春犹及送还春
——读《花开未觉岁月深》漫记
这种花,叫侧金花盏,又称红腊花。早春新叶和花一并展开,一茎一花,花瓣多数,倒披针形,金黄色。云:“正月之吉,茁而未舒。午间巡园。唯见金盏个个贴地。似有欲献寿主人之心。”读后喜气洋洋,令人开怀。
2020年1月13日《今日镇海》
饭后闲看酱醋茶
——林行止《好吃》读后记
说到色香味,林行止赞同老子《道德经》中的观点“五味令人口爽”,意思是五味杂陈,反而失去原味。他觉得做出来的菜,看在眼里越漂亮越好,食指动,在于色彩、造型之美,在于香气,首先要愉悦眼鼻。
2019年11月12日《宁波日报》
以绳为梯,云中取月
——陈卫新《在时间的河流上》读后记
他觉得这种解释是颇得江南人心的,江南人喜欢水,喜忆往事,甚至喜欢梅雨中旧庭院散发出来的气息,一边与外地朋友抱怨雨季的麻烦,一边泡茶聊天乐在其中。
2019年10月15日《宁波日报》
每一天都是可爱可亲的
——读林清玄《人生不乐复如何》
在排队付账时,他想刚才买面包时迟疑就像人生的每一个选择一样:我们要生活很容易,但生活得有内容,有滋有味就难。于是,他从选择面包引申到物质与心灵的关系,觉得视野开阔的人,才知道物质与心灵平衡的重要。
2019年9月23日《今日镇海》
夏日里的美妙邂逅
——略谈子安《藏书票之爱》
如此说来,那个书票作者与朱熹心有灵犀,书票上,一本敞开的大书中注入了一股清泉,源源不断地流向池塘。一位男士右手扶书页,屈膝跪地,左手捧清泉欲畅饮一番。此文题为《知识源泉》,读来不禁会心一笑。
2019年8月13日《宁波日报》
路边的树和天上的云
——姚谦《品味》读后
他曾经写过一首歌叫《味道》,而在同名文章里,他写道:“外婆家河边遍野长满的野姜花,是童年暑假最美的记忆,野姜花香总随着雨后的空气,四处飘溢。”这种气味让他永生难忘,字里行间亦饱含着对外婆的不舍之情。
2019年7月23日《宁波日报》
雪夜读书灯火倍可亲
——读黄裳《掌上烟云》
在茶馆,见有人手里拿着四五尺长的竹烟管,随时出租给茶客,还义务为租用者点火,因为烟管实在太长,自己点火是不可能的。
2019年2月26日《宁波日报》
对纯洁无瑕的青春要诚实
——读《美与善书简:致青少年读者》
觉得舞蹈演员一旦登上冰场,立刻投入风驰电掣的表演,偶有失误,跌倒了,立刻站起来,疾速起步,继续滑行,跳跃,保持优美的舞姿,仿佛从来没有闪失过一样,他们纠正失误的这种风度令我赞赏不已。
2019年1月21日《今日镇海》
平常日子里的光泽与温润
——读散文集《山川岁月长》
母亲每天吃过晚饭会去店仔头坐坐,听些新闻,回来再择要转述给他听。他就想,对村子里不少和母亲一样的老人家来说,店仔头是多么亲切的地方。
2019年1月15日《宁波日报》
怀念过往
再将眼光移向镇海城关的方向,就见雄伟的招宝山更加逼近。那里的江面宽阔,从甬江出海的船,二十几年里,我无数次看着它的船尾钻进那个弯头。这弯势也真妙,过了那里就面向大海了。从海里来,也是这样,先见了招宝山,忽一转,就好似打开了壮丽山河的画面。
2018年12月28日《今日镇海》
伏天里的消暑妙品
——读老树《夏·摸鱼儿》
看看画,读读诗,可谓赏心悦目。再说诗句多是平常口语,很简单,就像在大树下乘风凉,享受的是畅爽。一帧画上,两人在舟中相谈,周围衬着墨色的荷叶与粉红色的莲瓣,四句诗为:“夏时雨后荷塘,四围一派清凉。坐待晚风吹起,又见无尽夕阳。
2018年8月7日《宁波日报》
从不止步的生活热望
——读《汉宝德的人文行脚》
首先要有“家”的亲切,温暖的感觉,空间宽敞而不过分的大,住进去就不想离开。一个真正的好房子,就是有一种吸引力,使你工作完毕后,就急着想回家。
2018年7月13日《今日镇海》
书话体的游记 游记体的书话
——读沈胜衣《行走的书话》
五月的雨天里,湿漉漉的街道,阴沉沉的暮色,来到叫旧香居的书店,落地玻璃窗门面透出里面书架琳琅、灯光温暖,让人眼睛一亮又心里一静,阴雨与奔波寻找的烦恼顿可抛开。
2018年7月10日《宁波日报》
漫谈世界杯
冰岛队主教练霍尔格利姆森亦可一说。他在绿茵场旁的地上放着一本手掌大小的笔记簿,翻开着,一支笔夹在其中,风来了,纸页在动,他赶紧蹲下身子用手去按。当冰岛队踢进第一球时,霍尔格利姆森这位老先生正在低头抄写笔记,全然不见激动的情绪。
2018年7月6日《今日镇海》
源自大地深处的文化见识
——读冯骥才散文新编之《南乡三十六村》
一个刻画老人说:“没有年画过不去年啊!”年画与年俗,与人们的生活理想,早已融为一体,它绝非可有可无的年节的装饰物,而是寄托着老百姓对于美好事物的向往。
2018年6月12日《宁波日报》
三月惊蛰又春分
日照时数长起来。种田人就坐不住了,“过了惊蛰节,春耕不停歇”,他们说着,清晨起来,先看天色,怕就怕“雷响惊蛰前”,因它的后句是“七七四十九日不见天”。江南一带的农谚,有时很灵的,常常在一些节气的关口变化看来年的收成。但种田人还是相信自己的双手和汗水,“把节”起来。
2018年3月23日《今日镇海》
坦诚别致的笔耕家园
——林少华散文集《小孤独》读后
林少华认为,村上文学在中国的第二次生命是中文赋予的,说得严格点,它已不再是日本文学意义上或日语语境中的村上文学,而极有可能是中国文学一个特殊的组成部分。他又打了个比方,说村上就像演员,当他穿上中文戏服演完谢幕下台后,已经很难返回原原本本的自己了。
2018年3月13日《宁波日报》
眼前是满满的春意
所以与善是同质的,甚至于是善的最高表现;美与善之间没有不可逾越的鸿沟,凡是美,就具有了强大的博爱精神,它容得下一切,具有无限的性质。因此,美,具有最宽阔的胸怀,最深邃的慈爱力量,美还内在地拥有最强大的容忍性。从此意义上说,美亦是随时可召唤的永恒事物。
2018年2月23日《宁波日报》
看冬奥 寻开心
从艺术欣赏来说,美即是各部分之和谐,是一种协调,一种和声。令人觉得舒服。也有讲美在本质上是善,最美的就是最高的善,真美的指向是和谐,指向升华,指向“众生之所好,之所归”,所以与善是同质的。凡是美,就有强大的博爱精神,它容得下一切,具有无限包容的精神。
2018年2月23日《今日镇海》
春节就是加油站
春节那几天里,亲友串串门,把盏喝上几盅,聚一聚,叙叙旧,说说工作,谈谈生活,有安慰,有感慨,揉揉肩,抚抚背,胸中的块垒一点点化解了。漫漫人生路,一次次春节就是一个个加油站。
2018年2月9日《今日镇海》
民族记忆中的宁波帮佳话
——《大西迁1937》重读记
这个故事是有历史记载的。作者写历史,保持这些企业家的事迹原型和感人力量,在文学创作上,让我们看到宁波帮企业家的风格、气质、胆略,以及只有宁波这样的山水才能滋养出来的性情,换句话讲,就是从引人入胜的情节里,感受到宁波帮企业家的神韵。
2018年1月10日《今日镇海》
壁间的日历
2017年的日历封面是两童手持红花作舞姿,中间画一聚宝盆,均是红颜色,喜气洋洋。上世纪九十年代,有少数几张日历封面是外国妇人与待哺的婴儿或家庭主妇与日常用品之类,颜色亦较亮丽。
2018年1月5日《今日镇海》
畅怀叙家常 字里有春色
——读《哇哈!这些老头真有趣》
描述种种过程,杭嘉湖平原特有的景致即在眼前;再者是他父亲的中秋赏月,说父亲晚酌,备一只蟹,一碗隔壁豆腐店买来的开锅热豆腐干,一把水烟筒,一本书,桌子上还有一只端坐的老猫。父亲慢慢喝酒,他与姊妹兄弟一起分享下酒的菜。这种其乐融融的场景,令他怀念一生。
2017年12月8日《宁波日报》
令人迷恋的行程
——读比尔·波特《江南之旅》
作者迷恋着我们的山水风物,足迹遍于中国各地,既有“黄河之旅”的寻觅,又有“丝绸之路”的探访,于是,在他的视角里,“江南意味着一道诠释得模糊不清的风景和文化,一道与干旱、棱角坚硬的北方风格迥异的风景和文化”。
2017年11月10日《宁波日报》
在探索中呈现自信
——读江晓原《中国古代技术文化》
这就使我们看到了中国古代的技术文化,追本溯源,是我们优秀传统文化所呈现出来的无穷智慧。作者在书中引经据典,却是讲得有趣鲜活,谈古论今,史料穿插其中,又时不时讲一段故事,读来颇有人情味。阅读这些文字,读者会在心里有“原来如此”之想,又会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吧”。
2017年10月20日《宁波日报》
书里书外 妙在精粹
——读博尔赫斯《文稿拾零》有感
桑德堡也许是美国第一位诗人,他的诗歌所使用的英语有点像他的嗓音和讲话方式,一种口语,交谈性的英语,他用的语汇字典是没有的,那是美国马路上的语言,充其量不过是英国的土语。他在诗中不断地玩弄着虚假的笨拙,还有许多佯装疏忽的精巧。
2017年9月1日《宁波日报》
人类遥远而又古老的朋友
——关于《树》的感想
书里讲到,有一个叫十一郎的人,工于巧思,将一块奇木制成人状,安上心,名叫“木奴”,木奴能歌善舞,颇通人性。这种传奇色彩在民间故事里是最常见的,它充满了想象力与人情味,很合中国人欣赏的口味。
2017年8月18日《宁波日报》
岁月的趣味
此外又有诗歌、艺术、沉思、友情、谈话、读书的享受,后者的这些享受是心灵上的,不易看见;显而易见的如食物的享受,欢乐的社交或家庭团聚,天气晴朗的春日的野游这些。他觉得不能够把这两类的享受分为物质的和精神的,灵与肉岂可严加区别。
2017年8月18日《今日镇海》
史景迁看张岱
——《前朝梦忆》点滴谈
我想,经过作者去芜存精的一番功夫,像“说书”一般,让我们清爽地看到了那个时代的风貌。书中主角的那些怨怒与哀思在所难免,但更多的是一种达观洒脱的精神。能体味到中国故事里的文化之美。
2017年7月21日《今日镇海》
小暑大暑书间行脚
油菜花已经开满了郊野,黄艳艳的,在微风细雨中摇晃,虽没有“杏花春雨江南”那样细致的诗意,“却另有一种乡野的春天风情,好像身穿蓝花布的村姑,挑着一担担清晨采摘的菜蔬,走过雾气未散的田塍,勤奋的爽朗之中,透露着生命的清新。”
2017年7月14日《宁波日报》
一钩新月挂梧桐
——《子恺谈艺》读后
画和唱不过是一种手段,最终目的,在于养成对艺术制作与鉴赏的热情的爱和精神,并把这些精神应用于一切生活上。教学生画图与唱歌,使他们在艺术的陶冶下,养成人类爱的看法,在心底深奥处种下些“爱”的种子,使开花而成为“爱的生活”。
2017年6月30日《宁波日报》
美食滋味与人情百味
——读逯耀东《寒夜客来》
他曾看到一位老太太在街边洗菜,正在清洗是一块猪肝,旁边的竹篮子里,还有洗好的半只鸭子和一只猪脚。就凑过去问道:“请客呀!”那老太太抬起头来笑着说:“勿是呀!小囝今朝回来吃饭。”她笑得粲然,一如檐外早晨的阳光。
2017年5月19日《宁波日报》
风月好依恋
——读《愿天堂 就是书店的模样》
竹头书架,戴眼镜的店主是个小伙子,穿件军绿色的夹克衫,穿在书丛中,前面的台子上有只饭盒子。觉得读书就是平常过日子的一部分,与功利无涉,与怎么样过日子有关,这样说来,在我的心目中,书店就是不沉的风月。
2017年4月17日《今日镇海》
来自田园的行者
——《人各有异》读后记
拣入篮中的,都是些逐日逐季的见解,但又赋予很严肃的理念。既是家常话语,又始终是独特的,看上去好像怀特在穿越牧场或沿缅因农场滨海道路上的漫步,绝不是书斋里的文字。
2017年3月3日《宁波日报》
镇海潮,日月长
这位八旬老伯就要拿去看看,或在小区门口的亭子里给其他几个祖籍镇海的大伯大妈翻阅。一位八十几岁的大妈说,她是镇海长石人,生在上海,有亲眷住在镇海后大街,刚刚去过,讲变化这样大啊,赞叹家乡之美。
2017年2月24日《今日镇海》
三生有“信”
经常算日子,连续的几个下午在一个路口等送信人。若有家信,心头喜滋滋的,如没等到家中来信,觉得很失落的。那种心情,今日说来,无法体会,现在通过视频面对面即可交谈了。
2017年1月20日《今日镇海》
春运往事
有年春节,带儿子从上海回宁波,在十六铺码头的检票口,被一个检票员拦下,用码头上专用的木尺量身高,儿子看到量身高,就将腰背挺直了,结果,头顶刚巧超过“一眼眼”,只好乖乖地补半票。众人听了哈哈一笑。
2017年1月13日《今日镇海》
怡人耳目 悦人性情
小品中的词汇真是丰富美妙。书简类中有屠隆《在京与友人》,其中道:“遥想江村夕阳,渔船投浦,返照入林,沙明如雪,花下晒网罟,酒家白板青帘,掩映垂柳,老翁挈鱼提瓮出柴门”,读来上口。
2017年1月6日《宁波日报》
爱自然,是一种境界
——《夏日走过山间》随感
记得林清玄的书里讲过,很早以前,日本的一个高僧做茶道,一个小僧将庭院里的落叶一扫而净。高僧言不可,即摇动树干,使落叶自然地散落在地上。这是一种境界。
2016年12月16日《宁波日报》
光阴之美,不舍昼夜
从前在沪上所读的昼锦路小学,与老城隍庙前门一街之隔。不过那所小学堂早已不在了,成了我梦忆的景物。记得五十多年前坐过的那间教室,后窗贴着叫“馆驿弄”的小巷,曲而窄,巷名饶有古意。时有修理匠兜生意的吆喝和吃食叫卖声传进课堂,或有居民炒菜的香味一丝丝飘来。
2016年12月16日《今日镇海》
书间之美,悄然而至
读书看图,我这一喜好,缘于童年。那时在弄堂口看小人书,便宜一点的,一分钱看两本,不过书摊主常常把一本小书一拆为二,前后夹上好几张旧报纸,也看不了多少。但袋里有了几分钱,还是想去小书摊。
2016年12月18日《宁波日报》
书评是心灵的探险?
住在上海,心里老是惦念着宁波。老江桥修好了,通车了,约有好几年没有走着过桥了。药行街口,有家通宵营业的书店在地下室,真想去看看。趁国庆节返甬回家那几天,拣了个秋阳高照的午后,来到药行街口的书店。
2016年11月4日《宁波日报》
夏三月,使志无怒
——读书杂记
《黄帝内经》中的几句话:“夏三月,此谓蕃秀。天地气交,万物华实,夜卧早起,无厌于日,使志无怒,使华英成秀,使气得泄,若所爱在外,此夏气之应养长之道也。”一年之中,夏天是生长最重要的时候,万物繁盛漂亮。
2016年8月12日《宁波日报》
一卷在手的情感心迹
——读林文月《写我的书》
有时不经意间发现了,则有一种久违再遇的惊喜。于是,就地翻阅,三行五行,十页八页,有时则索性移到书桌上,彻头彻尾地读起来,夜深灯孤,重读的心情往往和当初并不相同。这些文字很能引起同感。
2016年7月1日《宁波日报》
夏初的傍晚,迎着姚江的风,骑车踏上新江桥,下桥慢慢地停下来,走进副食一店朝南的门,那里有售调味品和半成品的菜肴,看着就想买上一些。过桥顺势而下之时,我总要望望右边的江左街。——《下班路上》


那天上午,在宁波书城,背后是成排的大师巨著,透过玻璃窗朝对江望,新的建筑在阳光下泛着亮,逐个的看过来,新江桥畔的哥特式教堂尖顶还是那样直直地向着天空,从前客运码头的候船室改成了美展馆,旅人的匆匆足迹还留在那里吗?——《记忆,给予我一种莫大的宽慰》


平常的日子,都是有滋有味的。经常路过的沪上桂林公园,近来桂花满园,一缕若有若无的暗香牵你回头。近旁的书店,推门进去,还是那样的安静。翻翻书,恰合心意的,就收回家去了。——《温暖回甘的美好日常》


表面上看,故宫到处是墙,是一个独立、封闭的世界。实际上,故宫到处是门,向整个世界敞开。书写故宫,就是书写整个世界。——《走回我从前的家》


家中饭桌上放着一只瓷器冷茶壶,是三十年前在镇海清川路的土产杂货铺买来的。这只冷茶壶一尺高,玉白色的底子上画着四个古代彩服男童,围着壶身一圈,每位手持圆匾作舞状,四块匾分别写着“四”“季”“常”“青”。每年立夏时节,我就将它拿出来用了。


现居沪上桂林公园附近,那公园从前是私家花园,新中国成立后,里面遍植桂花树,花香墙外,不少人慕名前来观赏。儿时二年级秋游,亦来过桂林公园,周围多是农田。一晃将近六十年,此地早已高楼林立,惟桂花香气更加浓郁。


都说江南多山水,在山水之间,在王安石常常走过的路边,修筑一处喝茶聊天的空间,是一件特别合适的事情。于是,陈卫新想到了凭几观云,给喝茶的地方起了个“云几”的好名字。——《以绳为梯,云中取月》


他曾经写过一首歌叫《味道》,而在同名文章里,他写道:“外婆家河边遍野长满的野姜花,是童年暑假最美的记忆,野姜花香总随着雨后的空气,四处飘溢。”这种气味让他永生难忘,字里行间亦饱含着对外婆的不舍之情。——《路边的树和天上的云》


不知怎么选了一家小酒店,坐下来要了一碗(2两)大曲,慢慢地吃了,又要了两只肉包子当饭,用尽了口袋里的余钱。老实说,我实在是一点借酒浇愁的意思也没有,欢欢喜喜第一次领略了四川曲酒之美。——《雪夜读书灯火倍可亲》


觉得舞蹈演员一旦登上冰场,立刻投入风驰电掣的表演,偶有失误,跌倒了,立刻站起来,疾速起步,继续滑行,跳跃,保持优美的舞姿,仿佛从来没有闪失过一样,“他们纠正失误的这种风度令我赞赏不已。我觉得这是一种跃出误区的艺术,真正高超的艺术。”文中将此观感引申为在生活中应抱的态度。显然,利哈乔夫不单单是写给年轻人看的。——《对纯洁无瑕的青春要诚实》


那感觉就在窗边,我在屋里,它在屋外,我仔细听它声音,隔着玻璃它也知道另一头的我吗?”她面对的简直就不是一只小小的蛙,而是可作情感交流的对象,仿佛相识已久。——《平常日子里的光泽与温润》


在他家坐了个把钟头回厂,路上也冷清了,只有电影院旁的人民商场灯光明亮。商场里有个转弯角,三面临街,当年在那里买过一辆海狮牌自行车。——《怀念过往》


写的几句话亦顺口:“炝炒圆白菜,宜做罗宋汤。面包或米饭,也土也能洋。”平淡的日子也能品出滋味。——《伏天里的消暑妙品》


汉宝德先生听说有人倡导在阳台上养蝴蝶,他大为兴奋,以为这是居民美化心灵的方式,养蝴蝶不但可了解生态环境的意义,又可欣赏蝴蝶之美,很愿意在阳台上一试。——《从不止步的生活热望》


在希腊的一个小镇,他观看了建于16世纪的卡特米利风车群。小镇所在的岛屿因特殊的地理位置,风力极为强劲,从前建风车为利用风力,现在则作为观光地标。巨大的风车建在白房子上,“一阵咆哮的风刮起那些白房子/那刚刚粉刷在天上的洁白的云涛。”作者引用了埃利蒂斯《蓝色记忆的年代》里的诗句。——《书话体的游记 游记体的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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